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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坦廠中學的學生和家長拜百年楓樹。

  說起“毛坦廠”,難免會有人瞪著眼睛,遲疑著問:“生產毛毯的廠子?”

  其實,毛坦廠不是工廠,跟毛毯也完全不沾邊兒,它是安徽省六安市下面的一個鄉(xiāng)鎮(zhèn)。倒是這個鎮(zhèn)上的高中,在社會上流傳著一個與“工廠”有關的名聲——“亞洲最大的高考工廠”。

  每年有近萬名復讀生及應屆高三學生在這里進行“鍛造”,在高考的檢驗下過關后,輸往全國各地的大學。從規(guī)模和“產品合格率”來說,這家皖西山區(qū)的“高考工廠”,制造著高考史上的“神話”。

  復讀,或者按照校方的標準表述——補習,無疑是這里最響亮的品牌。近年來,每年有超過8000名來自安徽省內外的復讀生涌進這里,接受再次的加工和磨礪。

  2013年安徽約有10.5萬名復讀生參加高考,小小毛坦廠就占了近8%。

  擠滿學生的中學,是這座小鎮(zhèn)的“心臟”,幾乎整個鎮(zhèn)子人們的生活節(jié)奏,都要保持著和它同樣的律動。

  同時,它也是拉動小鎮(zhèn)運轉起來的“引擎”。當地的居民說,“沒有學校呀,毛坦廠的經濟就會崩潰”。

  開學了,毛坦廠蘇醒了

  8月中旬的一天,毛坦廠一年中最熱的時候。坐著豪華的奔馳車繞著大山,彎彎折折地來到這座山坳小鎮(zhèn)之后,19歲的鄭漢超看見的是一座空空的鎮(zhèn)子。

  大白天,街上空蕩蕩的,很難見到人影。幾只麻雀從半空中飛過,也無法吵醒如同沉睡中的街道。整條街上緊挨著的大小餐館,幾乎都閉上了卷拉門,以至于那些不合時宜闖入鎮(zhèn)子的外地人,找不到花錢可以填飽肚子的去處。

  用當地老百姓的話來說,每年高考過后,毛坦廠就像經歷“大掃蕩”一樣,變得空寂起來。

  8月29日,鎮(zhèn)上高中的復讀班開課。8000多名復讀生,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被10分鐘一趟跑得疲憊不堪的客運班車,或者掛著“皖”與某個英語字母組合起來牌照的小轎車,運送到毛坦廠。

  隨著小鎮(zhèn)的“心臟”復蘇跳動起來,毛坦廠也從一場短暫的休假中蘇醒。

  這里最繁華的商業(yè)街,學府路和翰林路上,包子鋪老板熟練地打開一個又一個冒著熱氣的籠屜,金黃的手抓餅在鐵鍋里“滋滋”作響,餐館里的客人不耐煩地催著服務員上菜,小超市的收銀員正在收銀機里翻找零錢。

  “很難想象,一個鎮(zhèn)子竟然像一部手機,可以切換模式。”或者,夢想當電影導演的鄭漢超更愿意把毛坦廠的變化,比喻為電影里的特技。

  要找到毛坦廠鎮(zhèn)情景切換的時間節(jié)點,并不太費勁。最明顯的那條分界線無疑是“高考日”。6月5日,高考前一天——也是當地的“送考節(jié)”——在禮炮聲和樂曲聲中,70輛大巴和上千輛私家車將過萬名高考生接走之后,陪讀的家長也散去,毛坦廠鎮(zhèn)幾乎在一夜之間變成“空心鎮(zhèn)”。

  如今,時間點撥到“開學時”。8月29日晚上,毛坦廠中學的校長韋發(fā)元在吃晚飯時,往肚子里灌了幾杯平日里不怎么碰的啤酒,“解解乏”。

  就在小鎮(zhèn)“心臟”部門的指揮者神經緊繃的同時,由這顆“心臟”所牽動的各個部件,都擰緊發(fā)條,沿著它跳動的波線圖運轉著。

  毛坦廠鎮(zhèn)政府辦公室主任楊化俊和旁人的談話,會被隨時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。“為學校提供后勤服務”,已成為鎮(zhèn)政府的重要日常工作。因為外來客人的激增,這里公務員的接待任務,已超過平時的負荷。

  鎮(zhèn)上的10多家賓館幾乎都住滿了,賓館服務員對抱怨“底樓太潮濕”的房客們,機械地重復那句:“全都滿了,現(xiàn)在沒有換的。”如果不提前預定,想趕著飯點在狀元酒樓或者新學府餐館吃上一頓飯,還要看運氣。

  來自鄰縣舒城的陪讀家長湯才芳,把手機鬧鐘調成早晨5點半,這將是未來9個月里她和兒子在毛坦廠每一天的起始時間。

  如果一切順利,鄭漢超和湯才芳的兒子可能成為復讀班的同學。盡管,一直到奔馳車把他載到毛坦廠之前,這個富商之子還以為父母會把自己送到美國留學。

  那本是一條設計得很周密的成才之路。鄭漢超初中畢業(yè)后,“為了接受更優(yōu)渥的教育”,被父母從安徽老家送到杭州。鄭家在杭州買房,加入當地戶籍,費了一番周折之后,終于讓家里的獨子讀上了國際學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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